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出:“围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全党深入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着力解决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提高做好新形势下群众工作的能力。”
一、定位:血肉般的生命价值
对于坚持群众路线重要意义的认识,早在党领导民主革命的实践中就已经解决。残酷的战争环境下,如果脱离人民群众,不仅党的工作无法开展,就是党组织和党员的生存都难以保证。因此,民主革命时期党与群众的关系是以血肉般的生命价值进行定位的。
1936年10月,张闻天在一个讲话中说,共产党员必须认识到,“我所代表的是群众的血中血,肉中肉,我与群众是不能分割的”。1940年7月,他为《共产党人》撰写《更多地关心群众的切身问题》文章,指出党内存在脱离群众的现象,“这对于党、对于革命实是一个最大的危险”,“每一件违反群众利益的举动,都必须给以最大的警觉与注意”。1942年毛泽东在《整顿党的作风》报告里说:“中央的一切决议案中,没有一个决议说是我们可以脱离群众使自己孤立起来。”
革命胜利后走上执政道路,意味着党的社会角色发生了历史性转变,如何延续和发扬党的群众路线成为一个新问题。邓小平敏锐地意识到这样的变化,他在1956年党的八大会议上作的修改党章报告中指出,群众路线是个老问题,党的七大时就解决了,但在执政条件下有着新的涵义,因为环境和条件的变化容易使党犯脱离群众的错误。邓小平的这一中肯告诫成为党坚持群众路线的座右铭。贯彻执行群众路线的是非得失使党愈加深刻地懂得:什么时候脱离人民群众,党的事业就遭遇曲折;什么时候群众路线坚持得好,党的事业就顺利发展。在改革开放的崭新探索实践中,坚持群众路线的重要性日益突出。从邓小平“三个有利于标准”体现的群众利益观点,到江泽民“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强调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再到胡锦涛“群众利益无小事”、“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的阐述,历届党中央领导坚持党的群众路线的思想一脉相承,始终没有含糊过。
改革开放新时期党的群众路线思想内容十分丰富,党对群众路线的认识也更加深刻。从核心精神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执政危险的角度强调群众路线问题。党中央指出,“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核心问题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最大危险,就是脱离群众”,“密切联系群众是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脱离群众是我们党执政后最大的危险”。胡锦涛同志提出党面临的四大危险之一就是脱离人民群众。这是对党与群众生死相依的认知回归。世界上许多原来搞社会主义的国家因为共产党严重脱离人民群众而丧失了执政地位,这为我们提供了极其深刻的教训。
二、坚持群众路线说到底是如何对待利益问题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党坚强有力,党同人民保持血肉联系,国家就繁荣稳定,人民就幸福安康”,“全党必须牢记,只有植根人民,造福人民,党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为人民服务是党的根本宗旨,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是检验党一切执政活动的最高标准。任何时候都要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终与人民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始终依靠人民推动历史前进”。这些话并不新颖,但却传递着新形势下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强烈的群众情结,这既继承和延续了党的群众路线的一贯思想,又表达和展现了党重视同人民群众血肉关系的现实关怀。
改革开放新时期,坚持群众路线说到底是如何对待利益的问题。诚然,新形势下党开展群众工作面临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坚持党的群众路线比起民主革命时期工作要复杂得多,任务也更加艰巨。之所以复杂和艰巨,关键在于利益机制的变化对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产生了影响。在战争年代里,虽然党内也有以权谋私和贪污腐化的现象发生,但在残酷的环境和艰苦的条件之下,党员干部其实没有太多的私利可图,参加革命的目的主要是推翻黑暗的反动统治、建设光明的新中国,坚定理想信念与端正人生价值取向的吻合性较强。计划经济时期实行统一社会管理,制度确立的体制成为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的唯一渠道,所有的个人利益都被置于计划控制之内而没有任何弹性。因此,虽然在那个时期也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个别干部腐败的事件,但背离群众路线的主要表现是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失误,而不是利益问题的冲突。改革开放之后,一方面,激活的生产力快速发展使人们的生活条件得到大幅度的改善,安逸富裕成为社会的期盼;另一方面,多种所有制、多种分配方式、多元择业渠道改变了原先的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格局,阶层群体、生活方式、价值取向呈多样化的发展态势。这样的变化必然对社会各式人群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带来影响,干部和党员也不例外。
改革开放新时期,个人利益的必要性和合法性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得到更高的认同,干部和党员也有个人利益。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因而出现新的矛盾。从党的建设实践中可以发现一个不能回避的事实,即许多违背党的群众路线现象的背后都有谋取个人利益的诱因。官僚主义脱离群众的背后常常是保护既得利益,贪图名利、弄虚作假的背后常常是造政绩谋提拔晋升,铺张浪费、奢靡享乐的背后常常是追求虚荣的满足,贪污受贿腐败的背后则必定是个人私欲作祟。这些问题的本质都与干部和党员的利益观有关。不能在党的工作中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在党的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采取正确的态度,就必然会做出违背党的群众路线的事。
党中央要求全党常怀忧党之心,恪尽兴党之责,体现出强烈的忧患意识。忧党首先要忧群众路线执行好坏之实,兴党重在兴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之风。对改革开放新时期党的群众路线现状作出实事求是的评估,是保持清醒头脑的前提。党中央从基本面上肯定了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的群众路线总体上是好的,在联系服务人民群众方面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然而,不符合为民务实清廉要求的问题又严重存在。正如中央政治局
三、坚持群众路线做比说重要
对于具有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优良作风和光荣传统的中国共产党来说,需要思考的不是群众路线要不要坚持,而是如何坚持的问题。在即将开展的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最重要的是要切实增强满足群众利益的意识和提高服务群众的本领。
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必须着眼于有效性。作为集中学习和普遍教育的党内整风方式,这项活动需要以实际的成果来展示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避免陷进“党风经常整,思想年年讲,问题反复提,旧病老是犯”的怪圈。教育是手段,实践才是目的,效果比形式更重要,言与行不一致,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很可能热热闹闹走过场。人民群众评价党是否为民务实清廉,标准不在于怎么说,而在于怎样做;不在于说得好,而在于做得好;不在于思想多丰富,而在于行动多实际。提出坚持群众路线做比说重要,对于保证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取得实际成效意义重大。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紧密地与实践相联系,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眼。
第一,坚持群众路线要形成机制保障。2005年至2006年开展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中,党中央明确提出构建长效机制的任务,值得坚持和借鉴。端正党风是党的建设的永恒课题,坚持群众路线不是一时一事的短期行为,更不能搞形式主义。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不仅要靠干部和党员的思想自觉,也要靠制度规范的外在约束。发挥机制的作用就是使思想自觉融入制度规范之中。形成为民务实清廉群众路线的长效机制,就是要努力搭建服务人民群众的平台,努力通畅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群众利益的渠道,通过明晰的机制,引导干部和党员在贯彻执行党的群众路线中为所应为、有所作为。
第二,坚持群众路线要切实转变领导干部作风。党中央明确指出:“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核心问题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党的领导干部作风包括思想作风、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这三个方面的作风虽然表现内容不同,但都与坚持群众路线有关。脱离群众,就不会有良好的思想作风、工作作风和生活作风。观察领导干部作风要看其是否深入群众。现实中,有的领导干部嘴上总是挂着群众路线的词,说起来头头是道,却就是不愿下沉到群众中去。视察工作不接触基层群众,慰问群众蜻蜓点水,调查研究请秘书代劳,外出办事前呼后拥,决策理政关在楼里,坚持群众路线浮在面上。如果领导干部不转变作风,坚持群众路线就是一句空话。
第三,坚持群众路线要落脚在群众利益的实现上。坚持人民利益高于一切,是党的一贯立场。把人民利益时刻放在心里,党在人民的心中才有牢固的地位。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认真梳理群众面临的实际问题,注重拿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和方案。改革开放新时期许多省市政府坚持每年提出为民办实事的计划,受到群众的欢迎。这应该成为制度化的规定,以使服务群众具体化,使造福人民成为群众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
第四,坚持群众路线要自觉接受群众监督。党的建设不是一个封闭的工程,坚持群众路线更需要人民群众的介入。干部党员是不是坚持群众路线,群众最有发言权和评判权。群众是最好的镜子,党中央要求“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离不开群众监督。接受群众监督是党的建设实践的一条重要经验。在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要把干部党员的自我教育与自觉接受群众监督结合起来,做到接受群众的批评意见真心诚意,转变作风痛下决心,改正缺点成效明显。
(作者齐卫平,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主任、教授)
信息来源:领导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