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
每年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日,是清华大学的校庆日,今年4月24日,是清华百年校庆日。(
巍巍清华,国之名器。百年风云激荡,这所名校与国家命运、时代大潮紧密相连、同气相求。有人说,“百年清华,向世界呈现了一部雄浑的交响”。回望清华百年历史,峥嵘不凡,出了无数学术大师、兴业之士和治国之才,俊彦大家之多,堪称灿若星汉;科技贡献之盛,举世瞩目。比如我国23位“两弹一星”元勋中,多达14位曾在清华学习或工作过;“大道之行,积于跬步,千秋黉舍,百年清华”,其精神内涵,更是泽被深远。
今天,在无数的赞叹声中,世人再次领略了清华的卓越与灿烂,聆听了她清脆而坚定的时代跫音。盘点清华百年,我们既要抒写她的光荣与梦想,也不能忽略她在前行中出现的瑕疵。
比如,清华曾全盘复制苏联教育模式,像其他高校一样“重理工,轻人文;重物质,轻精神;重工具理性,轻价值理性;重短期效益,轻长远利益”。清华大学物理系主任朱邦芬由此感叹:“这种高度一统化的教育模式有明显的缺点,把培养人才当作流水线上的生产产品,用技能训练替代现代教育模式,使高校的专业变得相当狭窄,学生的知识结构单一,影响了学科间的交叉,也阻断了培养大师级人才的可能性,对20世纪后半期中国的高等教育和社会进步产生了不利影响。”好在如今,清华文科的恢复与重建已经在慢慢扭转文理失衡的局面,但人文、精神、价值理性等层面的提升,绝非一日之功。
与这些相比,清华大学面临的最大挑战应该是:改变过度行政化、坚持教授治校。要知道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清华之所以创造了“黄金十年”的发展奇迹,正是得
教授治校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过度行政化。在去年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感叹:“要出大师,必须有好氛围。现在大学的官本位思想越来越严重了!”顾秉林说,“以前学者都是一辈子做学问,现在有些人是什么都想做,既教书、搞科研,还当官、经商,精力非常旺盛。在清华,想找一些好教授当处长,很难,他们想专门搞学术;也有人抢着当,但大家都不通过。”很显然,清华面临的问题带有相当的普遍性。顾秉林表示,现在国家提出“大学要取消行政级别、去‘行政化’”,方向是对的,只是怎么操作还需仔细研究。“我现在是所谓的副部级干部,我很乐意摘掉这个官帽子啊!”问题是,顾校长自己愿意摘掉“官帽”,就一定能摘掉吗?
说到体制之困,著名画家陈丹青2000年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为教授、博士生导师,但未过几年,陈丹青愤而递交辞呈。在辞职信中,陈丹青写道:“我之请辞,非关待遇问题,而是至今不能认同现行人文艺术教育体制……我深知,这一决定出于对体制的不适应,及不愿适应。”陈丹青可以挥一挥衣袖离开清华,但那些尚在清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虽然已是百年诞辰,清华其实仍很年轻。如何走好下一个百年,如何给国内其他高校发挥示范作用,需要清华走出传承之困与突破之难。而这仅仅靠清华自己的努力显然是不够的。
信息来源:新华网